杀

　　红色，铺天盖地的红色掩住了满地的雪白……
　　“展昭，展昭，本王是皇亲，你无权杀我。”襄阳王赵钰急急得往后退撞倒书房里的书桌，撞到书房内的凳子，最后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了书架上。
　　还有五步……红色的人一步一步地慢慢逼近，赵钰的神经快速的紧绷起来。满身的武功已经被他遗忘，双眼紧紧地盯着向自己走来的人。
　　“展昭，你杀了我自己也难逃一死。”
　　还有三步……三步的距离让赵钰清楚地看到了展昭的模样，红色是唯一的色彩，那红不是四品官服的红那是真真正正的血，全身浴血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刺激着赵钰也刺激着展昭。
　　“展昭，你不能杀我，包拯，包拯不会允许你杀我。”
　　还有一步……赵钰完全看清了展昭的表情，不，应该说是没有表情，不知道是哪个的血在他脸上流着，原本明亮的双瞳现下充满了血色，好似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将赵钰紧紧地锁定。
　　“展……”
　　最后一步，赵钰想说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，因为他的脖子已经被紧紧地掐住了。身子随着脖子上的力道渐渐脱离了地面。救命……赵钰呐喊着但是他喊不出来，这种情况下任是谁也喊不出来，意识渐渐地随着空气被剥离。
　　“展昭，住手。”一道青影闯了进来，成功地引起了展昭的侧目，微微的偏着头看向来人。满是血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。
　　“展昭，将他放下，包大人会让他得到报应的，他不值得你动手。”欧阳春试着说服，回答他的是微不可闻的赵钰的呻吟。
　　“展昭，放下他，大哥帮你教训他好不好？”换个方式，然后就是赵钰被提的更高，这回连呻吟都没有了，但是从呼吸上来看还没死。
　　“展昭，不要。”随后进来的蒋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脑子快速的转动着，赵钰的死活于他无关，但是他不能看着展昭越陷越深最终入魔。
　　“五弟，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。”
　　“玉……堂……”展昭薄唇微张，手中的力道也放松了些许。但是马上又想到什么更加用力的将赵钰抵到了书柜上，书柜上的书几乎全落到了地上。
　　“是你杀了玉堂。”漫天的杀气，血红的眼。
　　“不，展昭，老五没死，老五没死。”蒋平不得不撒谎，为了一个早就该死的人。尽管这人在昨天送回了他们最爱的老五——白玉堂的骨灰。尽管这人犯下滔天大罪死有余辜，但是……为了死去的老五，他不能让展昭出事。
　　“真的？”展昭侧目。然后他看到了蒋平带来的白玉堂的剑——那把通体雪白的剑——画影。
　　“真的。”如果是真的那有多好。
　　“嘭！”赵钰被甩到一边，画影到了展昭的手里，紧紧地抱着画影展昭垂下了头，忍耐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。
　　欧阳春和蒋平则同时松了一口气。
　　天圣三年，锦毛鼠白玉堂役于冲霄楼，第二日，群雄大破襄阳。 “展昭，你决定了吗？”赵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，这样的结局他不想也不希望。
　　“罪臣决定了。”这是展昭说的最后一句话，垂下的双眼，没有表情的脸。赵祯叹了口气，在圣旨上盖上了大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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